誠實就是美德


CP:嘟嚕嘟嚕大大大。

雖然說是禽獸,我還沒寫出禽獸的詳細過程啊………







他明白自己是個陰沉又偏激的傢伙,缺點不用細數就一大堆,優點想個三天三夜都舉不出來,喜歡推卸責任,又容易發脾氣,活在世界上簡直是拿來增加生育率用的。


事實上,他能夠交到朋友就已屬萬幸了。


大中天陰鶩地瞅著走在前方有說有笑的男女,深刻地自我反省起來。


魯凱是個好人,除了腦袋有時不太靈光,沒事喜歡偷摸他兩把,半夜又偶爾爬錯床;凌娜嘴巴很、很壞,卻是真心為他擔憂,用傷人的字眼包裝善良的溫柔;薩提斯雖然嚴厲,但說穿了跟在長官麾下,渾身充滿菜味的他理應虛心相待。


……那麼心中那股沒來由的鬱卒到底從何而來?


大中天別過頭去,偷偷地哼了一聲。


追根究底,果然問題出自於自己既糟糕又中二的個性,和隊友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慢吞吞地跟著隊友的步伐,大中天努力讓自己的心力集中在春暖風和的景緻上,然而這會兒天氣雖寒意褪去,春日尚來不及料峭,夏天的溽熱已經率先入侵沙漠地區。


到達目的地前,小隊途中投宿新的小鎮,小鎮的居民溫和熱情,直教他們不小心多待了幾天,但任務耽擱不得,所以為了趕路,他們有幾天必須跋涉露營,以大地為床,星夜為被。


一路上都是沙地石礫,日頭張狂地曝曬,強風劇烈地刮;今天是趕路的第三天,漫長旅途下來的疲倦讓少女的脾氣不穩,忍不住又跟大中天吵了起來,但其實他們不過是為了上午的一個玉米罐該不該直接打開食用而意氣用事而已,卻吵得驚天動地,魯凱替凌娜說了他幾句,薩提斯也難得喝住他們叫他們閉嘴。


每次都這樣!為什麼大家都不站在我的立場為我想想呢?大中天悶悶地哀怨。


進入冷戰的第五個小時,大中天和凌娜的距離刻意地拉開,薩提斯走在最前頭,大中天墊底,凌娜走在中央,而魯凱那個王八蛋亦步亦趨陪在少女的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幾度逗得少女咯咯輕笑。


「王八蛋。」大中天忍不住又嘟嚷幾聲。


也許是他的錯,但是真的只是「也許」而已。如果凌娜不那樣兇他,他也不至於火山爆發一樣頂嘴,想想凌娜縱非自己關係匪淺的女友,也是一路上打拚過來的好隊友,他該讓她幾句話才對。


只是魯凱老堵在凌娜的旁邊,他根本找不到機會低聲下氣去向凌娜道歉。


前方的少年和少女又暢笑起來,耀眼的白牙齒直刺得大中天心口直冒酸泡泡。


「禽獸。」


「你在造口業。」


嚇!大中天猛地轉頭,前輩薩提斯不知道何時來到自己的左手方語重心長地嘆氣。


「我不是在說你。」大中天拍拍胸脯,按捺下霍然加速一倍的心跳。


「我知道,」薩提斯點點頭,臉上的傷疤猙獰地被牽動。「不過造口業就是造口業,即使對象是魯凱也是一樣的。」老前輩拍了拍新人的肩膀,耳提面命:「你要知道隊上的訓示:對父母為孝,對兄弟為悌,對朋友為信,對國家為忠,對人則要有愛心──更何況魯凱不僅僅是你的朋友。」


對,他還是我的情敵。


大中天不小心腳尖踢中一顆石子,一口氣將石子直射向前方棕髮少年的腳跟。


魯凱臉上笑意未停,微微斜過角度望了大中天一眼,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又轉回頭去。


跩屁啊!小心我跟薩提斯講你夜晚的小人行徑!


「魯凱對你做了些什麼壞事嗎?」薩提斯一甩披風,認為自己還是該基於老長官的身份,開解開解新人的心結。


「……沒有。」他的男人自尊不能卸下。


「別擔心凌娜,她很有分寸的。」


可是我不是在講凌娜。大中天鼻頭一酸,低下頭,薩提斯找不到新的話題,默默地又加快腳步,走到隊伍的最前頭去了,留下大中天一個人繼續甩在隊伍的尾巴搞自閉。


太陽曬得他頭頂生煙,腦袋發昏。大中天伸手一摸額頭上的布條,都已經濕成一片。口乾舌燥,他腰間的水壺早就空了,今早跟凌娜的一吵讓他氣得忘了在出發前裝滿水壺,走這幾小時的路,他完全只靠昨晚沒喝光的湖水撐著。


深吸一口氣,大中天又用力地吐出來。


還是找機會跟凌娜和好吧,否則他大概無法好好地照顧自己。


大中天蓄意放慢了腳步,令前方的三位隊友漸漸在自己的視野中縮小身影。在他誠心誠意地道歉之前,還是讓他先鬧個彆扭吧;眼不見為淨,他們和樂融融的氣氛只更提醒了自己是個多小雞腸肚的人物。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的景物和前幾個小時一模一樣,只有太陽的體積似乎又膨脹了起來,奪取了體內所有的水分。大中天腳步虛浮,每一步都踩得很沈重,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勉力抬頭望了望刺目的日頭。


「現在是幾點啊……」


還沒來得及掏出鐘錶,他眼睛一黑,炫著白光的太陽倏地消失,沒有被帶入他黑暗的意識當中。





等到醒來,藍天已轉變成黑夜。


大中天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大石塊旁鋪好的塑膠巾上,滿天的星斗乍然入眼,無垠的夜空容納了無數顆的星子,即使月亮只有薄薄的一彎,也已把理應黑暗的夜晚因亮起了星光而顯得明亮極了。


「真漂亮。」


「真笨。」


大中天瞪向發聲來源,魯凱伸直了腿坐在塑膠布邊邊,雙手撐在後頭,仰起頭。


「你想打架?」


「我會打贏你的,小菜鳥。」


「……」他無法反駁。側過身用背部對著魯凱,大中天拒絕和情敵溝通。他不是笨蛋,他知道自己一整天生的悶氣都源自於這位好隊友,如果開口和情敵說話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的拗脾氣了。


「我沒想到你連跟著隊伍都會出問題。」魯凱的聲音悠悠響起,一掌把叛逆的小新人翻回原面。「等了二十分鐘都沒等到你出現,我就預知你一定出事了,繞回頭果果然看到你用很醜的姿勢中暑倒在沙上。」


二十分鐘後才來拯救我,算哪門子「預知」。大中天臉臭臭的,「難為你還記得來拯救隊友。」他還記恨魯凱今早指責他的事。


「我很擔心你呀,」魯凱毫不隱藏,理所當然地說:「你說話小聲點,薩提斯跟凌娜已經睡了,明早還是要趕路。」他伸手揉揉大中天的天靈蓋,鬆開頭帶後,大中天漆黑的髮絲蓋了下來,掩去幾分倔強的神色,看起來年齡又降了幾歲,更適合他閃閃發光的瞳目眼神。


「哦。」大中天用力搖頭,結果只是讓自己像隻撒嬌的小貓一樣磨蹭著魯凱的手。


「凌娜其實一直都很擔心你。」


「……真的嗎?」大中天停下動作。


「假的。」魯凱微微惡意地湊近大中天,「我這樣講你會難過嗎?」


「你別鬧我。」他小小的少男心就這樣被揉碎了。「凌娜真的有擔心我嗎?」


「聽說你罵我是禽獸。」魯凱話題一轉,談起大中天昏迷時三人小組打發時間閒嗑牙的飯後八卦。


哪壺不開提哪壺,薩提斯這個老狐狸嘴巴這麼不緊。大中天也不躺了,坐起身來拉開和魯凱之間的距離;帥哥靠這麼近對心臟不好。「我沒有指名道姓說是誰,對號入座是不好的習慣。」


「原來你有說謊的習慣。」魯凱摩挲下巴,一臉恍然大悟。


「……我不只罵你是禽獸。」個性差的他唯一美德就是誠實,怎容得人污衊。「幹嘛,我不會道歉的。」


「我又沒說你說錯了。」聳聳肩,魯凱靠近大中天親吻他的嘴唇,「只是我很意外你會在薩提斯面前說我。」


大中天紅了紅臉,推開魯凱,「他不小心聽到的。」背後論人是非不是他的興趣。


魯凱不屈不撓地又親回去,這次攻擊方向是大中天的臉頰,親得滿嘴都是沙粒。「你是因為我靠近凌娜所以生氣的嗎?」


「廢話。」不然是因為你靠近薩提斯嗎?大中天白了禽獸一眼。撥不開魯凱對他的性騷擾,大中天索性放棄,任由魯凱一口一口啃咬他的臉頰和唇角;他已經兩天沒洗澡了,魯凱也不怕吃進細菌拉肚子。


「那你不希望我靠近凌娜,」魯凱捧住大中天的臉,「是因為我還是凌娜?」


「嗄?」這有差嗎?


「你既然罵我一聲禽獸,我總有權利知道我自己禽獸在哪。」魯凱把大中天的臉擠往中間,大中天被迫撅起嘴,露出滑稽的愚蠢表情。「小菜鳥,快說,你今天早上到底是在氣什麼?」


搞什麼鬼東東。大中天皺起眉眨眨眼,腦袋空白。


「誰叫你要靠近凌娜。」


「你這麼在乎凌娜?」


「她是我女朋友,在乎是應該的。」


「我知道。」魯凱捏住大中天的臉頰。「我不是要問這個。」


「……」不要用這種認真的眼神看我,我不要回答你。


就算他再明白不過,今日發生的種種不快,好友魯凱為凌娜說他的不是,才是最令他惱怒的。大中天又彆扭地緊閉嘴巴,放棄發言權。他揮開魯凱箝制他的雙手,打算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大──中──天──」


「不要叫我啦!」會提醒他從小到大慘遭嘲笑的回憶。


「大──中──天──」魯凱撲上去抱住大中天,「你這個愛說謊的小朋友──」


「我才沒有說謊咧!」


「只有『禽獸』這兩個字你說對了。」薩提斯小隊的資優生把大中天壓在身體下,右手迅速地直接往小中天攻去,在褲襠上揉呀揉,情色的手指頭技術高超,硬是把小中天搓得抽高身長,把藍色的長褲頂起。


「喂……」這禽獸真的想幹些禽獸的事耶!意思意思地抗拒一下,很快地,大中天不爭氣地棄械投降,快感一點一滴地順著脊髓如電流般淌入大腦深處。「對……對病人這樣不好吧……」他今天才剛中暑昏倒,體力還很不濟。


「我體諒你,你都不要動就好了。」愛憐地撫摸大中天的臉龐,魯凱低頭深吻大中天的嘴唇,密密麻麻地把他口腔內部都侵犯過一次,確認大中天已經全身軟趴趴,隱忍不住滲出小聲呻吟了。


「禽獸……」吞了口口水,大中天摀住嘴,在掌中斥罵。


「你再講我就要更禽獸了。」魯凱從大中天的股間探起頭,邪惡地對著大中天早就被扒光裝備,最脆弱的部份呵一口氣,成功引起大中天劇烈地顫抖;真有成就感,他又不禁往硬直的那兒輕舔,像在品嚐甜筒。


「唔。」


大中天望著滿空星辰,無暇去欣賞沙漠的夜晚有多美,只更認真、更用力地去忍住喉嚨中亟欲衝破的低吟,接下來發生的事他心知肚明,起碼現在裝模作樣一番,明天才有立場再多罵這禽獸幾句。


隔天,薩提斯重新為趕路的隊伍排列組合,他和凌娜一組在前,魯凱和大中天一組在後守衛。


「你的體力怎麼那麼差。」瞠目瞪著扶著腰,渾身弱無力的大中天,薩提斯不悅地暗想任務結束後要向總部抗議不該把弱雞都丟給他訓練。


「我……」他啞巴吃黃蓮。


「大中天,你還好吧?」凌娜再鐵石心腸,也心軟了,主動開口關心。


「我……很好……」凌娜態度軟化了!大中天使勁挺直腰,但是腰部傳來一陣酸疼,又教他彎下了身。魯凱那傢伙為什麼都喜歡玩這種危險的遊戲啊!他含嗔帶怨地向殺千刀的魯凱投入一枚銳利的白眼。


「我會好好照顧他的,你們先走,不必顧忌我們。」早已身經百戰的魯凱說。


薩提斯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我們走吧,凌娜。」


「嗯。」又擔心地瞧了大中天一眼,凌娜連忙小跑步跟上長官。


看到他們離開,大中天才放肆地坐倒在沙上。「我沒力了……」


「薩提斯說的沒錯,你真的體力很差,還是讓我背你吧。」魯凱回復善良隊友的身份,跟著蹲下來。他突然笑嘻嘻地問:「看見薩提斯跟凌娜走在一起,這次不生氣囉?」


真想一拳打扁這張嘻皮笑臉的臉皮。大中天氣得牙癢癢地,報復性地把自己所有的重量狠狠地掛上魯凱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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