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ger & Bunny] 歡迎光臨全家


Barnaby x Tiger。






「歡迎光臨。」


新進店員頂著一張燦爛可比擬豔陽的笑容,朝著顧客歡笑。顧客一時被那笑容炫昏了眼,往後倒退了兩步,才又恢復神智往貨架尋找自己今日的晚餐。


他晃了兩圈,大概是發現喜歡的國民便當早就被搜括一空,腦袋逡巡了一輪就又匆匆走出超商。


「謝謝光臨。」


目送客人離去,虎徹站在櫃台內,小腿不動聲色地抬起甩了甩,從五天前到今天,他每天足足站過十小時,縱使平日鍛鍊有素,不過年近四十還是得服老,每天這樣長時間站下來實在太操勞。


為了配合新進贊助商,羅伊斯先生指派贊助對象狂野之虎至該超商店面做一週店長。從一軍降為二軍,明明不悅自己做英雄的時間全部被佔據掉,然而羅伊斯先生一句氣勢十足:「不要小看了超商店員!」頂得他七葷八素,只好乖乖點頭答應。


反正在一軍時也沒什麼地位可以抗議就對了……虎徹雙臂撐在櫃台上,一口嘆出大叔氣息。


清潔、補貨、影印、收銀、排貨架、點列管,夏日炎炎,冰箱內的飲料以飛快的速度消失,大叔只好打起精神時時補貨,彎腰搬紙箱,差點沒把老腰給扭了。


羅伊斯先生說得對,不要小看超商店員!虎徹決定以後提到超商店員一定要挪抬表市尊敬。在這裡工作的唯一好處就是有吃不完的過期麵包和冷掉的炸物,還有過期的飲料可以配,對於單身男子來說是一大福音,畢竟每天中午、晚上要思考吃什麼,是一件折騰人的事。


媽啊,臉都要笑僵了。


虎徹雙掌貼緊臉頰,用力地揉了揉。


任務批派下來時,剛回來英雄陣容的兔子顯然很不悅,頻頻向羅伊斯先生表達抗議,不過公司的話擺第一,即使是復歸後人氣紅不讓的兔子也是一樣。原本兔子自告奮勇要跟自己一同站櫃台,羅伊斯先生以贊助人物不同否決掉了。


「這並不公平。」巴納比說。


唉唉,我也覺得不公平。


「虎徹先生如果不是當英雄的話,就一無是處了。」巴納比凜著神情,確實很認真。「羅伊斯先生不擔心他擔任店員期間,發生什麼意外破壞公司形象嗎?」


虎徹猛地回頭瞪向搭檔。「兔子……」


「所以我也要去。」


「不行。」


「為什麼不行。」


「巴納比,你現在是二軍行銷的形象,你有其他宣傳活動要跑。」羅伊斯嘆了一口氣,「只有一個禮拜,隔週虎徹就可以回歸二軍保護治安了。」


巴納比臉臭臭,顯然十分不以為然。


喂喂巴納比大人,看羅伊斯先生的回應你現在是已經把我們之間的關係公諸於世了嗎?虎徹臉色也不比巴納比好到哪裡去,慌張地望著巴納比,又轉頭望向羅伊斯先生,不斷忙碌來回。


最後年輕的前英雄王屈服,抓起虎徹的手不忘禮貌致意後離開辦公室,可惜加重力度的腳步洩漏出了主人的抑鬱。


他很感謝兔子出聲為他爭取權益,但是為什麼他卻有被地雷狠狠轟炸過一輪的錯覺呢?


虎徹唉聲自憐。


「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超商的開門音樂響起。


「歡迎光臨!」


一雙長腿自悶熱的戶外邁入,即便已入夜,氣溫仍高達三十度的空氣驟然湧入店內,待自動門闔上,冷氣又努力地運轉,補充喪失的涼意。


客人沒對櫃台投射關愛眼神,走向飲料區研究祛熱良方。


偌大的超商內,只有源源不絕的冷氣聲和腳步聲,虎徹偷偷探頭望了一眼客人,確定客人還在研究飲料口味,便悄悄蹲下身來紓解腳部累積的乳酸。


「就算失業我也絕對不會當超商店員了。」心不甘情不願地揉捏小腿肌肉,虎徹垂下頭來。


「算帳。」


「喔,好!」虎徹連忙站起身來,櫃台上堆放了一堆零食,還有幾碗日清的泡麵,特價期間的泡麵蓋上印了一隻可愛的小黃雞用斜眼看人。虎徹皺起眉來,「先生,吃太多泡麵對身體不好,大叔給你推薦其他美食吧。」


顧客戴著誇張的墨鏡,幾乎把臉都遮住了,但還是可以隱約看見他挑起形狀美好的眉毛,反應出無聲的「比如說」三個字。


虎徹逮到增加業績的機會,張開五指將顧客的視線引導至櫃台旁的熟食櫥窗。「這幾年我們的熟食十分受到歡迎唷,櫥窗中有七八種選擇,而且剛好最近是特價期間,即使每天吃一種都不會膩。」他指著櫥窗右方的炸雞腿說:「這是最受歡迎的口味,口感跟現炸的一樣鮮嫩多汁,外酥內嫩,這個……就是說,很好吃。」他有點詞窮。「嗯,那個──入口即化!」


見對方沒有反應,虎徹又補上幾句:「有和風醬油口味,你應該沒吃過吧?」接著不由分說地把櫃台上缺乏營養,熱量嚇人的泡麵全都掃到一邊:「大叔推薦絕對沒有錯,不要吃泡麵就對了。」


來客摩挲著下巴想了想,「那全部來一份吧。」


虎徹嚇了一跳,「你吃得下那麼多嗎?」


「可以增加業績。」


「你不要說這種讓我雞皮疙瘩的話。」虎徹揮揮手,「我在這裡工作得很好,你不必須天天來看我吧。」


「我不是在關心你。」巴納比摘下墨鏡,露出一雙乾淨漂亮的綠眸。「我是在表達每天下班回家後卻發現情人在上大夜班的不快。」平常虎徹每天八點打卡下班,繁雜的補貨也須耗他一個小時的光陰,等到真的離開工作場所,竟然都要九點多了。即使兩人展開了同居生活,疲憊的大叔回到家後倒到床上便呼呼大睡,還得他三催四請恫聲恐嚇才肯洗澡再爬床。


更何況大夜班!巴納比思及此便臉色不佳。


上大夜班也不過才兩天……虎徹咕噥。「好嘛,大叔給兔子拍拍。」


分開不過一年,兔子遠方旅行回來後,個性脫胎換骨,嘴巴壞雖壞,全身卻像浸在蜂蜜糖罐裡醃漬了三百六十五天,最近才出甕。太甜的口味大叔消受不起呀,虎徹幾度想帶巴納比去醫院檢查腦波。


巴納比回來那天,晚上留居虎徹的窄小公寓,兩個人窩在床舖上整夜,說悄悄話。


「我走過很多城市,看過沙漠也看過暴雪,看過沒有月亮的夜空也看過只有星星的晚上,但是無論我去哪裡,我都會想:如果虎徹先生在我身邊有多好?我想告訴他沙漠裡也長有死亡的枯樹,直直一根挺在沙子中,沒有倒過;還有某座島上的世界遺跡現場看起來比任何奇蹟都要令人震撼,好像會放射出極光似的。」當時的兔子抱著他的胸口說:「我只想找一個人說話,卻找不到對象可以肆無忌憚地對話。」


他曾經抖著手寫了mail給虎徹先生,然後又在寄送之前刪掉,所有想說的話甚至無法在草稿匣活過一分鐘。


虎徹想,那種感覺會有多寂寞,他懂,妻子死後,他也有一段只能對著空蕩的牆壁打招呼的日子。虎徹擁抱著似乎有所成長的兔子,靜靜聽他說。


「有一天我去了一個小鎮,那個小鎮位在沙漠的中央,需要開車六小時才能到,我經過時在那裡的旅社住了一晚。那天躺在都是臭蟲的床單上,盯著發霉的天花板,我就在想,為什麼我不在虎徹先生的身邊呢?為什麼我會捨得離開虎徹先生呢?」


「也許不是你離開我,」虎徹想了想說,「是我離開你。」


「那意義是一樣的,我轉頭時就是少了一塊陰影擋住視線。」巴納比回想起在不知名小鎮的夜晚,他站在窗戶旁,對著朦朧的月亮流了一夜滿腮的眼淚,似乎把二十五年以來掉的不夠的眼淚都一次傾瀉而出了。


寂寞的感覺毋寧更像是一種毀滅感,足以毀滅掉一個人的感官。他突然想通了,他和虎徹先生都只是少了對話,而不是少了對話的人。


後來他又流浪了幾個月,直到接到羅伊斯先生的電話。


他終於決定回來。


重逢後的隔天,當機立斷地把虎徹壓回自己的公寓和自己同居。


「虎徹先生,我不喜歡被敷衍。」雙手盤胸,巴納比又把櫃台旁的泡麵移回中央。「結帳,謝謝。」


虎徹瞅了一眼腕錶,上面顯示七點四十分。「嘿,年輕人,大叔就快要下班了,不如大叔帶你去吃頓晚餐吧。」他舊公寓巷口開了一間西班牙菜,早就想找機會去試試了。


「……我可以考慮考慮。」虎徹先生不知道每天晚上得全副武裝,像個神經病一樣戴墨鏡掩飾身份的自己,必須捱受多少路人好奇的眼光,這讓他覺得自己活脫脫像個變態。


「不然大叔回家煮炒……」


「不要。」他斷然拒絕。


「啊唷啊唷。」虎徹覺得自己的心剛才中了一箭,但不是邱比特的那種,而是十字弓一類的。「知道了啦,大叔要先去後面補個貨,兔子你幫我看一下櫃台,我今天要挑戰準時下班。」


說完就一溜煙小跑步到儲藏室去了。


巴納比看著虎徹的背影,嘴巴的線條微微彎起。


站在同一條線上,面向同一個方向說話,是他與虎徹先生關係最大的進步。虎徹不必再小心翼翼擔心傷了他,他不必再鄙視或是期待地看待虎徹先生,現在的他們之間只有無限的瑣事,偶爾為了碗盤要換誰洗、浴缸誰負責刷洗的小事吵架也很好。


把墨鏡收到外套裡,巴納比跟著虎徹走進了儲藏室。


虎徹正在貨架紙箱前拿著清單點算,臉上神情無比認真。巴納比心裡一抽,拉起了虎徹,就把他壓在小小辦公桌上,低頭親吻他。


這一切發生得自然而然,就像雨後會掛著彩虹,沒有星星的夜晚月亮特別圓,接下來發生的事全都出乎意料之內。


虎徹只是睜大眼睛,很快地便迎上巴納比的唇舌,讓巴納比可以更放肆地入侵他口腔中的每一個細節,包括牙齦、舌下都被好好地舔過一次,然後和自己的舌頭糾纏在一起。這個角度之後,再換另一個角度,抽走兩人胸腔中的氧氣。


等到氧氣不足,巴納比才緩下動作,輕輕地咬虎徹的嘴唇,任由兩人粗重的呼吸混在一起。虎徹趁機望了一眼監視器,幸好店外行人匆匆,似乎沒有人有意駐足。於是他抱住巴納比的腦袋,主動去吻他。


接吻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分享彼此的生命以及呼吸,共同窒息過一次,被二氧化碳殺得頭暈暈腦鈍鈍,就像偷嘗吸煙的青少年漸漸抵擋不了這樣又嗆又辣的滋味。


巴納比似乎吻夠了虎徹,開始往下滑,虎徹穿著超商的深灰色制服,裡頭還穿著一件襯衫,繫著一百零一條的領帶。他用牙齒咬鬆了虎徹的領帶,囂張地在虎徹的景象上又咬又吸。


「兔子……你咬那裡看得到啦。」


「我故意的。」巴納比大人拒絕諫言。


他無言。也知道自己不會拒絕巴納比。


巴納比拉下他褲頭的拉鍊,個著內褲溫柔地搓揉已經微微突起的性器,他伸出舌頭去舔虎徹的內褲,將布料浸濡一塊,舌尖可以嚐到淡淡苦澀的味道,鼻端也聞到些微的酸味,明白虎徹已情難自已。


「虎徹先生,我要脫掉你的褲子了。」


「嗯、嗯……」虎徹說不上來衝上臉部的赭紅是因為羞恥還是情慾,他不是完全沒有這個意思,他有三分之一的心思知道巴納比一定跟上來,事實上兩個人在一起想做愛本來就沒有場所之別,過去在阿波羅媒體公司裡也做過了好幾次,大叔的羞恥心已經被消磨殆盡了。


唉,算了吧,現在……也沒有客人……虎徹蒙蔽了良心。


金屬腰扣聲響起,虎徹知道自己正在被一層層剝開,包含最深的那一層。褲管掛在微彎的膝蓋上,虎徹半坐在辦公桌上,這原本是店長時常在這兒算帳的位置,如今竟淪落至此。店長……對不起……


巴納比拉下了虎徹的內褲,半勃起的性器翹起,巴納比張嘴一口便含入,立刻成功獲得虎徹難耐的呻吟一聲。滿意聽見虎徹棄械投降的哼吟,巴納比更是振奮,先將陰莖前方冠狀部份用舌頭用力纏吸,然後對著下方的柱狀舔吻,虎徹整支陰莖被沾上了巴納比的口水,在儲藏室昏暗的燈光下看來淫靡得閃閃發光。


「啊啊……啊……」虎徹抓住桌沿,指關節緊緊攀著。認識相處以來,兔子脫胎換骨的不僅是對他的態度,還有突飛猛進的上床技巧。


巴納比捧著他黑色恥毛下的雙囊,不斷地上下逗弄,滑溜的前端滲出液體頂著巴納比柔軟的口腔內側,和體溫相同、略苦的液體味道擴散了整個口腔;巴納比將虎徹喜愛的每個點都記得清清楚楚,也樂於令虎徹近乎崩潰般地嗚咽,那對他來說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成就感。


「兔子……我快要……」


口中的性器已經堅硬到了極點,戴著眼罩、穿著和平日不同制服的虎徹先生太令人獸性大發了。一想到這樣造型的虎徹先生只剩兩天,巴納比就覺得自己快變成野獸了。


「轉過去,虎徹先生。」巴納比讓虎徹單腳跪在桌上,大開城門,他捧起虎徹的臀部。以前虎徹很討厭這種姿勢,但是每次巴納比把他的兩隻腳折彎接近肩膀狠狠地侵犯後。虎徹都得在床上腰酸背痛三天才和緩,大叔才醒悟自己已經不是可以挑戰瑜伽的年紀了,背對著就背對著吧。


「溫柔、一點。」虎徹吞了吞口水,又看了一眼監視器。沒客人。


他上半身衣衫整齊,只有下半身的長褲被脫下,更不用說巴納比一身筆挺,只有拉鍊被拉開,露出怒張的性器,這種感覺實在太像偷情了。心臟瘋狂地跳動,幾乎要把他的胸腔撞出一個窟窿,虎徹摸摸自己的胸口,確認沒有一個心臟的形狀被撞出來。


「沒有潤滑液嗎?」


「左邊數來第三個貨架,下面數來第二個紙箱裡有。」


巴納比立刻按照指示前往挖掘寶藏,果然在紙箱中發現排列整齊的潤滑液。他挑了最貴的那一款,迅速地把外包裝給拆掉,回到虎徹的背後,在自己手掌上擠出了一大坨。


一些抹在虎徹的後穴,大部分則抹在自己發疼的性器上。巴納比重新定位,抓著虎徹緊實的臀部,對準方向,緩緩地推進。


「啊啊……啊……啊啊……」隨著巴納比前進的動作,硬塊被嵌入了虎徹的軀體,甬道被一點一點拓開,容納入巴納比的形狀。劃過敏感處的時候,虎徹彷彿觸電一般顫抖了一下,忍不住縮緊了內部。


巴納比低吟了一聲,沒有停下來,繼續往前推進,感受虎徹的軀體密密地包裹住自己的舒適。直到陰莖沒入深處,虎徹仰起了脖子無聲地尖叫,巴納比的陰囊被擠在自己和虎徹的後穴間,終於停下。巴納比的右手自襯衫的下部竄入,往上偷襲捏住虎徹的乳頭,輕輕揉捏。


虎徹手肘靠在牆壁上,一陣一陣地發抖,當巴納比開始前後抽插性器,強烈的快感更如火樹銀花般在大腦中爆開,滑過敏感點也好,或者是猛力地插入身體深處,全身從腰部被劇烈地搖晃,肉體撞擊的聲音響徹窄小的室內,巴納比的節奏未停,一波一波引領虎徹往更高的頂點攀升。


「虎徹先生,好棒……」


「嗯……嗯啊……兔子,那邊……」


像是被深深挖掘,虎徹的喉嚨溢出類似痛苦,又近乎快樂的低哼,他只能藉由緊縮體內傳達給巴納比,巴納比的衣服粗糙地摩擦著背部,意外地帶來異樣的快感,腰部以下的陰莖高高地彰顯自己的存在,尖口已經滿出了透明的液體。虎徹低下頭,挪出一隻保持平衡的手,撫摸著自己的性器,前後夾擊,熟悉的疼痛又從內部湧出。


下下,上上。酥麻搔癢般的快感以驚人的速度累積,從摩擦的甬道內,虎徹甚至可以感受到巴納比性器每一吋的形狀,自己勃起的陰莖不住地顫動,只要巴納比往自己體內挖掘一次,他就覺得全身的肌膚被火燙過似的,更別說巴納比的手指像是火焰的尖端,把他的乳尖扭轉挑弄,燙得他一陣昏眩。


「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


虎徹一震,勉強地轉頭看向監視器。一名上班族走入店內,在便當區徘徊。


不。


巴納比同時一個撞擊,他終於再忍不住,一個悶哼,白濁的精液自陰莖小小地噴射而出,更多的是直接流下來,幾點沾在恥毛上,看起來就像滿富奶香的奶泡。虎徹往後伸展了背脊,巴納比在他的肩頸處猛力地吸吮,連那種痛楚都幻化為快感,刺激麻痺的腦幹。


「兔子……快、點……」虎徹無力地趴在桌面,平息不了喘息。他分心盯著客人,深怕客人太早挑好晚餐。


「虎徹先生,你太緊了。」巴納比彎腰在虎徹耳邊說話,聽得虎徹臉紅心跳:「下次乾脆要不要試著在有人的地方做一次看看?」開發虎徹先生是他的興趣。


得寸進尺。虎徹惡意地夾緊內部,樂看巴納比皺緊眉。「快一點,不要害我……被罵。」


巴納比頂弄了兩下,又惹得虎徹哼哼哀鳴。「虎徹先生忍著。」


虎徹伸手摀住嘴,他知道接下來的是狂風暴雨似的另一番折磨,這裡隔音設備並不是很好,他得努力為自己、巴納比,還有超商、阿波羅保持良好形象。那就先從忍耐做起吧。

儲藏室春光無限,儲藏室外一片平靜。上班族挑好了便當,選好了搭配的飲料,往櫃台走去,櫃台沒有店員,上班族探頭探腦地往貨架周圍通道看,什麼人都沒有,皺起眉頭大喊:「有人嗎 ── 結帳 ── 」


左等右等沒等到櫃台店員,上班族聳聳肩,又扯開喉嚨喊:「請問有人嗎 ── 我要結帳 ── 」


「不好意思,立刻幫您結帳。」


「拜託,你們店員很不專業耶,在忙什麼啊……」隱含不滿地連聲抱怨,上班族抬起頭,抱怨戛然而止,對著店員瞪大眼,「巴……巴……」


迅速地為客人結完帳,偽裝店員的巴納比臉上搭出最熟悉的營業笑容,「最近公司推出的炸雞相當美味,鮮嫩多汁,外酥內嫩,入──」他頓了一下,「入口即化,而且正好都特價中,您要不要試試看?」


足以顛倒眾生的帥哥光芒直接近距離攻擊,客人眼花了一秒,「呃,好、好哇。」穿著超商制服背心,頭髮紊亂的巴納比別有一番慵懶的帥氣。即使同樣身為男性同胞,上班族仍不免為了金髮青年炫目。


三分鐘,巴納比成功推銷了櫥窗內乏人問津的炸雞各二,以及節日禮品一組。顧客樂陶陶地提著購物袋離開,顧著回家上推特告知全世界巴納比在超商打工,忘了自己只是來買個晚餐而已。


「你真是舌燦蓮花……」衣衫不整的虎徹從儲藏處伸出腦袋,「巧言令色。」


「這是為了公司業績,虎徹先生不知道微笑是社交工具嗎?」巴納比爬了爬性事後尚濕濡的髮絲,並看了一眼腕錶:「八點十五分,多加班了十五分鐘,我們可以去吃飯了。」


「再等一下下,接班的小弟還沒來。」小弟慣性遲到,大叔人好性溫良,向來不跟他計較。
但是巴納比很計較。他走到虎徹面前,為他整理好衣領,絲毫沒有隱藏自己難看的臉色。


「兔子真小氣……」虎徹笑嘻嘻,並將巴納比的頭往儲藏室內一帶,巧妙地避開了監視器,吻在巴納比的嘴唇上。


下一秒,巴納比的身影消失在監視器中,虎徹整個人被壓在門後,神魂顛倒地吻了一次。等到接班的小弟姍姍來遲,巴納比已經在櫃台前多站了十分鐘,老大走人前,拎著他的虎徹先生,順勢微笑放話:


「回家後找個新工作吧。」


留下看見偶像的喜悅和被嗆聲的錯愕兩者情緒交錯的小弟,呆呆地望著兩個英雄邁步走出超商。


「謝……謝謝光臨。」




隔天晌午,虎徹出發上班,還沒進櫃台,腦門上就掛了兩顆巨大汗珠。


「兔子你在這裡做什麼?」虎徹眼睛都要凸了,手上剛摘下來的帽子被震到地板。「你為什麼要偷我的制服穿?」


「這兩天我請了特休,羅伊斯先生允許我休息幾天。」阿波羅著名門面巴納比.布魯克斯二世穿著同樣款式的制服,雲淡風清地回答,避重就輕沒提到羅伊斯先生今早接到假單時臉黑了一半。「店長說制服是共用的,說虎徹先生有兩件,要我直接拿一件穿。」


「請了特休就去休息啊!來這裡搶我工作做什麼!」後輩爬到我的頭上啦。虎徹拍桌示威。
巴納比仗著五公分的優勢,眼神向下睥睨,「個人隱私恕不告知。」


「……」雖然只剩一分鐘的能力,但如果可以狠狠地揍這小子也就夠了。虎徹牙癢癢地撿起帽子,用力過度地拍打帽上的灰塵,像是上面有什麼清不了的髒污灰塵。


「那個……」後面拎著便當等待結帳的顧客怯畏畏地介入兩位英雄間的波濤暗湧,做摩西切開了紅海。「請問……可以結帳嗎?」


「當然,」虎徹換上燦爛的笑,奔入櫃台,「請問便當要加熱嗎?」


巴納比轉過頭憋笑,渾身顫抖。天哪,虎徹先生當店員當得好專業。虎徹在櫃台下偷偷用腳跟踹了搭檔一腳,在微波爐響起「叮」聲後,順利地送走了本日上班第一位客人。


不過三十秒的時間,虎徹已經決定寬懷大量,虛心接受這位難搞的後輩,不再研究他為何陰魂不散。但是,「昨天是例外喔,你不准在工作場所對我出手。」他出聲警告。昨天站著做一次,差點沒讓他的腰骨崩潰。


「是。」


隨手拿了一根橡皮筋將稍長的髮尾束起,巴納比思考著:如果直接向店長買下一件制服回家讓虎徹先生穿,不知道可不可行?


不知後輩的思緒洶湧,虎徹又鑽去貨架前清點貨物。巴納比望著貨架若有所思。


「虎徹先生。」


「嗄?」


「出門前我忘了給你一個道別吻,可以現在補嗎?」


被貨架遮住的方向傳來商品摔了一地的響聲,緊接著是結結巴巴的喝叱聲。巴納比仰頭而笑,看來虎徹先生摔了他的吃飯工具了。


盛夏炎炎,Stern Bild市區某條車水馬龍馬路旁的巷弄口,超商內冷氣徐徐放送,放送出了滿室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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